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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贅婿到皇帝,我開創了大隋天下 第8章 正平公 灰霤霤

作者:趙開 分類:都市 更新時間:2023-03-19 11:33:50 來源:CP

“來的真夠快的!東昇,你就在這好好寫你的家書,我與劍伯去會會他。”

趙開振了振儒衫,就往樓下走去。

全旭霍地站起來:“這等好戲,怎麼能少了我?同去,同去!”

“全哥兒,你不能去,令尊在丞相帳下聽命,又正在征戰之時,不要給人抓著話柄。你我的交情,私下裡怎麼親密也無事,卻不宜放到檯麵上來,這便是昨日婚宴上我與你裝作不熟的原因,現在還不是你們家能跟丞相府翻臉的時候。”

趙開不願把他拉到這種夾雜著陰謀與私情的糾紛中來,伸手按住了他。

“也罷,若隻是鬥鬥嘴皮,我就忍了。若是敢動手欺侮你,莫怪小爺把他揍成豬頭。”

全旭想了想,咬著牙坐了下去。

“放心,這本是我設計好的橋段,正要拿他成名,你就在樓上給我壓陣吧。”

帶著一臉微笑,趙開施施然地走下樓來。

書屋裡站著幾人,正四處梭巡眼光,領先一位是個十**歲的貴公子,頭戴玉冠,生得極為俊美,隻是難掩臉上的陰鷙浮浪,這便是當今長安的第一紈絝宇文乾嘉了!

他身後立著四個千牛侍衛,也是神情倨傲。歪倒的門外還站著兩個,手按刀柄,攔著了圍觀的街坊鄰居。

“趙開見過正平公!大駕光臨寒舍,有失遠迎,還請恕罪!”

趙開心下歎息,這傢夥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,難怪崔琬會被他哄騙,不顧禁忌而傾心。

宇文乾嘉是宇文護最小的兒子,排行第六,十歲時便恩封了公爵在身,爵號“正平”。

這紈絝的幾位哥哥都在外地做各州刺史,仗著老奶奶的疼愛,獨獨留下了他在膝前儘歡,養成了附庸風雅的浪蕩性子。整日跨馬遊街,以欺人為樂,也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。

“來啊,把趙開這逃奴拿下,帶回公主府家法伺候!”

宇文乾嘉看到趙開,陰陰一笑,直接命令拿人,兩個侍衛呼喝一聲,便要上前。

劍伯跨前一步,站在了趙開身側,身形一挺,也不說話,隻冷冷地瞪著前方,手上青筋暴起,隨時準備出手。

“且慢!正平公,我趙開雖然低微,可也是陛下欽賜的駙馬都尉,你口口聲聲侮我為逃奴,還無故上門來拿人,眾目睽睽之下,總要給個理由吧?否則,國法何在?”

趙開不疾不徐,拉了拉劍伯的衣袖,往前挪動了半步,故意提高聲音,讓門外的街坊聽到。

宇文乾嘉揚揚手,嗤笑道:“國法?你配跟我談國法,哼!趙開,膽子不小啊,你既做了琬兒的入贅駙馬,就是富平公主府上的奴仆賤役,竟敢在新婚第二日便私逃出府,不是逃奴是什麼?我今日便以國法拿你,看你還有何話說!”

趙開朗聲長笑,搖頭道:“常聽人說乾嘉公子不學無術,我還與人反駁,說是虎父無犬子。冇想到今日一見,大失所望啊!

請問正平公,太祖以《周禮》立國,律法森嚴,哪一條說了贅婿就無自由?又是哪一條說了,贅婿等同奴仆?你又是身居何等官職,就敢代表國法,隨意出動大內禁衛,胡亂緝拿朝廷駙馬?”

一聲接一聲的追問,趙開氣勢越來越強,直接跨步逼到了宇文乾嘉的麵前。

他跨一步,幾個侍衛反而後退一步。

“哼!”宇文乾嘉一時語塞,宇文護權勢滔天,可也不能公開嚷嚷他家就是國法,眼珠轉了轉,“什麼破駙馬,琬兒是我的義妹,你不過是我大豖宰府上的贅婿罷了。

秦漢以來,贅婿等同奴仆,向來輕賤,我就算不以國法拿你,以家法替我義妹捉拿逃婿,有何不可?”

趙開冷笑一聲:“公主是大周的公主,乃太後恩賜,陛下欽封。我趙開自然也是大周的駙馬,效忠的自然應當是當今陛下,正平公拿前朝的律法來說本朝的事,是不是有些不妥呢?

琬兒是丞相的義女冇錯,我最多以晚輩禮節拜見便是了。公主府上都冇有人前來拿問,你一個義兄,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,憑什麼替琬兒作主,替她來找我這個親親夫婿的麻煩呢?”

這話就有些無恥了,趙開故意把“琬兒”二字叫得親熱,又把他們的關係說的曖昧無比,就是要叫宇文乾嘉有口難言,亂了陣腳。

“住口!趙開,不許你叫琬兒,什麼狗屁親親,你昨夜明明……”這位六公子長這麼大,還冇被人如此堵過,俊臉氣得通紅,差點說漏了嘴。

“我昨夜如何?難道正平公也學那等潑賴漢子,跑去聽牆根了?我如何稱呼自己的妻子,正平公也要管麼?”

趙開嘿嘿嗤笑,他篤定宇文乾嘉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傷人之事,他自己也不會去大肆宣揚,公主府的侍衛們自會替他傳播。

他相信,這隻會在小範圍內,傳給一些有心人知曉,比如崔家、比如皇帝陛下,便夠了。

圍觀的街坊店主發出一陣鬨笑,鬨洞房、聽牆根這種事,不論身份貴賤,誰提起來都是一臉曖昧,無傷大雅。

宇文乾嘉卻是掛不住臉,指著趙開氣得說不出話來,內心的隱秘如何能當眾揭破?博陵崔家的勢力不容小覷,宇文護養著崔琬,可不是給他做童養媳的。

隻是他與崔琬一起長大,看著她越來越水靈魅惑,就一味哄著開心,卻也知道絕不可能明媒正娶的,更不能在自己府上胡來。

原本想著等崔琬嫁了後自立門戶,他便可偷偷往來,沾些便宜,這才迫不及待地大婚之日便派人打死了趙開這種廢物,免得心裡膈應。

不曾想,崔琬今日回門,連宇文護都冇去拜見,就來質問他索要崔小小,大有一刀兩斷的意思。

宇文乾嘉惱怒之下,一邊叫人把藏在內府的崔小小丟進了井裡,一邊匆匆帶人前來捉拿趙開。

隻要捉回府去,杖責之下,趙開還有命在?到時候再慢慢哄著崔琬,還不得償所願?

“左右,還跟他囉嗦什麼?直接拿下,回去交給公主發落!”宇文乾嘉也學聰明瞭,推脫到了崔琬身上。

“趙開,你未得公主允許,私自出府,我替義妹拿你回去,總冇話說了吧?”

劍伯和謝嫣然皺著眉,臉上隱現惶急,卻又無可奈何。

樓上的全旭聽著,也急得跺腳,差些就要衝下樓來。

贅婿確實冇有應該妻子當家,何況還是公主的贅婿?這是趙開當前的死穴。

“誰說我是私自出府了?正平公、諸位高鄰,趙開昨夜見到公主仙容,驚為天人,自慚我無名無望,無法匹配,特與公主立下兩年之約:

我出府後,當苦讀詩書,當在兩年內揚名立萬,名滿長安,纔敢與公主日夜廝守。今日正好請諸位做個見證,好叫我一片赤忱,能對得住公主的拳拳愛護之心。”

趙開揚聲高叫,七情上臉,做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。

“好!開哥兒有誌氣!”

“哇,他們好恩愛,羨煞我也!”

此時的長安,胡漢雜居已久,對男女之事保持著濃厚的草原之風,奔放大膽。

趙開這話一出,真正引起了吃瓜群眾的一片叫好。

宇文乾嘉臉上青一陣紫一陣,如同吞了蒼蠅一般,嗆聲叫道:“一派胡言,什麼兩年之約,琬兒絕無可能做下這等荒唐之事,你有何憑證?”

眾人安靜下來,盯著趙開直瞧,期盼能見著這份堪比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私定終生的憑證,那就足夠他們發揮想象,編個傳遍長安閨房的浪漫情事了。

“這個嘛……”趙開信口胡謅,哪來的憑證?

正待推托到放在公主府裡時,門外傳來一聲高喊:

“富平公主府長史崔長生求見趙駙馬!”

門外一箇中年官員,站定到侍衛麵前,對著宇文乾嘉和趙開分彆施禮,臉上很是嚴肅。

趙開心中暗喜,這老倌兒說的是求見,看來崔琬已經有了立場。

他從容地回禮:“崔府君,請進來敘話。”

宇文乾嘉自然是認得他,皺眉道:“崔長史,你來作甚?”

崔長生卻不進門,大聲道:

“稟正平公,我替公主來給駙馬捎句話:兩年之約,君知我知。光陰如梭,莫做等閒。若是爾爾,付以休書。逐府出戶,各自安好。”

不緊不慢地作個揖後,崔長史轉身就走。

圍觀街鄰又是爆出一陣喝彩,氣氛極為熱烈,已有人開始誇讚富平公主的雍容大度了。

趙開呆了一呆,臉上浮起滿意的微笑,這位新婚公主,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啊!

他這副神情落到宇文乾嘉眼中,心中騰起一股凶狠,強壓著怒火,怪笑道:“趙開,算你狠!不過就憑你一個抄書匠,談什麼兩年名動長安,簡直是自取其辱。我會好好看著,慢慢羞辱你。”

“巧了!正平公,趙某為了專心苦讀,剛剛寫了篇小文明誌,就貼在門外,不如麻煩你品鑒一下?”趙開不失時機地開始做宣傳。

“舞文弄墨,雕蟲小技耳。國典朝章,纔是經世之才。給你品鑒文章,本公哪裡有那閒心?”宇文乾嘉大失臉麵,抬腿便要走。

這話倒是說得極為大氣,趙開心中凜然,眼前這紈絝,也不全是繡花枕頭,見識還是有的。

這也給他提了個醒,詩文可以揚名,但終究是小道。要想真地進入朝爭,還得從更大處著手,才能入了大人物的眼。

不過他可不會承認,也不指望宇文乾嘉替他揚名,羞辱一番倒正合適,笑道:

“正平公好壯誌,文章不看也罷。我這裡有半首詩送給乾嘉公子,一個月內不管你用何等手段,能夠續上後半首,趙開便給你斟茶認錯,日後唯你馬首是瞻。”

他看到,圍觀街坊聽他這麼一提醒,都去念門外的那篇銘文,笑容越發燦爛。

宇文乾嘉越是氣極,越不搭話,轉頭看著他冷笑,心裡卻是恨上了。

這樣的大話也敢說,這趙開怕是嫌自己活得命長了!

趙開咳嗽一聲:“請諸位高鄰一起做個證,這首詩,是我與公主談起衛國公勞師遠征,隨口唸來的,不當之處,還請諸位高鄰指點。”

“不敢不敢,駙馬,請快快念來!”

書坊街的店主,都是有些墨水的。方纔見銘文寫著往來無白丁,都覺得麵上有光,這會兒更是湊趣。

“長安一片月,萬戶搗衣聲。秋風吹不儘,總是玉關情。早盼平寇虜,良人罷遠征。”

趙開直接搬出了李白大大,正是打算和庾信比一比風頭了。

“哼!”宇文乾嘉咂摸一番,這明明是以女子口吻所寫,越發覺得崔琬已被趙開得了手去,漲紅著臉,拂袖而去。

趙開回頭與劍伯、嫣然打個招呼,抱著拳地迎往門前,與街坊鄰居寒暄去了。

崔長史的背影從街角閃過,趙開笑了起來。

在書房街的一處角落,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此處,已有一些光景了。

車簾緊密,看不到裡頭分毫,車轅上坐著一個車把式,戴著個大竹笠,似在假寐。

崔長生慢悠悠地踱步而來,在馬車前停頓下來,微躬道:“事已辦妥。有一詩一文,下官已抄下了。”

說著,遞上兩張半折的竹紙去。

車簾處掀開一條小縫,一隻晶瑩玉手伸了出來,接了。

馬車緩緩前行,隱入人流之中。

“說你一文不名吧,為何卻是詩文出眾?說你韜光養晦吧,又為何如今這般高調?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?難不成被打了後,要絕地反擊?未免異想天開了些。

趙開,我倒不怕你借我公主之名行事,就怕你無法承受這滔天權貴後麵的壓迫。也罷,今日你全了我的名節,我也儘力保你小命。且看你日後如何了,還真有些期待哩……”

崔琬坐在馬車裡,對著兩張紙呆呆出神,幽幽地歎了口氣:

“怎地這般奇怪,前一日我還朝思夜想,今日看到他這般嘴臉,心裡卻隻有了厭惡。宇文乾嘉,你真是害我不淺呐!”

“崔伯,去崔府,見見我阿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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