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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贅婿到皇帝,我開創了大隋天下 第7章 論詩文 惡客來

作者:趙開 分類:都市 更新時間:2023-03-19 11:33:50 來源:CP

樓梯處傳來咚咚震響,一個十七八歲的英武少年竄了上來,不待站定,劈頭蓋臉就說道:

“哈哈,開哥兒!我就說莫做那勞什子的破駙馬,好好的活著多好?以我全家和你舅家的軍中勢力,保你一生平安,又有多難?

回來了就安心待著,我就不信了,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動你?”

趙開始終笑吟吟地聽著,眼眶有些濕潤,那前世生活的時代,這種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交情,基本絕跡了。

這少年叫做全旭,取字東昇,與趙開同一天出生,打小就放在趙府中養著,說是總角之交,還不如說親如兄弟。

趙開落魄後,也就他時常接濟一下,隔三差五地便溜過來小聚一番。

對著健壯比他還高了一線的少年,趙開深深施了一禮:“東昇,是我不好,差點把你拉入險境。幸好懸崖勒馬,你我兄弟還能在此相聚。”

全旭長相英武,一身窄袖緊褲的鮮卑武者穿扮,更顯得猿臂蜂腰,咧嘴笑道:

“開哥兒什麼都好,就是酸氣太重。不過是幫你送劍伯和嫣然丫頭出城而已,其他一概不知,誰能奈何得了我?

我阿耶是千金郡公全景宣,堂堂的荊州總管,掌十七州諸軍事,威震南陳;

我阿舅是柱國大將軍、申國公李穆,持節綏東八鎮,東抵偽齊。就小爺這樣的資本,誰敢動我?”

這小子,妥妥的官二代,放在後世這麼說話,第二天就能上頭條。

謝嫣然抿嘴一笑,和默默站在樓梯口的劍伯一起搖頭。這傢夥,在外麵謹言慎行,隻在他們麵前,卻是這等憊懶模樣。

趙開也是哭笑不得,他記得史書上記載,現在的荊州總管是權景宣,或許是通用字吧。

不管怎麼說,他這位發小的軍方背景,也算一頂一的了,不由揶揄道:

“知道你家世了不起,也不用老掛在嘴上。父輩再厲害,也得我們自己能發揚光大纔好,否則就是二世祖、 敗家子了!”

說起這個,全旭變臉似的,立馬恢複了剛毅神情,沉聲道:

“不錯,大丈夫不能橫刀立馬,開疆拓土,就算再多富貴,也是冇甚意思。

開哥兒,我在丞相府前隻看到富平公主入府,卻冇見你跟著,當時就覺得有問題,既高興你不用孤注一擲,又擔心你提前出了意外。

急匆匆地往回趕,途中遇見劍伯,才知你昨夜就受了傷,乃至計劃有變。你說,需要我做什麼?”

趙開笑了笑,搖頭道:“你手上的都是軍方勢力,現在什麼都不要你做,有空多來陪我讀書練字就行。”

全旭呆了呆:“這是個什麼路數?我怎麼聽不懂哩!”

趙開讓嫣然把文章給他看,說道:

“你是我生死兄弟,我豈能瞞你?原先是覺得複仇無望,抱著同歸於儘的意圖,做了那駙馬行刺的謀劃。

腦袋被莫名地敲了一棒子後,我想通了,要鬥還得是走朝爭的文路,光明正大地拿下大仇,纔有可能為我趙氏平反。

要是動用軍馬,便是謀反,何況這大周境內,誰能鬥得過掌管二十四路總軍馬的丞相大人?”

全旭默默唸了兩遍文章,抬頭狐疑地道:

“開哥兒,這是你方纔寫的?平日裡隻見你苦練弓馬箭術,替人抄書,何曾有這等文才了?”

趙開昂然長笑,鎮定地道:“你這殺才,你冇聽過一句老話,叫做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麼?我日夜替人抄書,哪種文章冇見過?不過是平日無心寫詩作文,你那小眼睛裡,纔看不到我的才華罷了!”

這老話出自《三國誌》,全旭自然知道,眨了眨眼睛,嗤笑道:

“聽起來有點道理。你瞪大你那瞎了的眼睛看清楚了,小爺我這是炯炯有神的虎目,哪裡小了?就怕你好不容易憋出這麼幾句,後繼乏力,走文治之道,成了笑話。”

趙開揮揮手,讓嫣然下樓去張貼,這才笑道:

“知道你是擔心我,快收起你那副不信任的嘴臉。先不說後繼如何,你且說說,如今的長安上下,有幾人的文章,能比我這個意境高遠的?”

全旭兩手空空,猶有些不捨,沉吟了一下,歎道:

“實在是妙文!清高自得,實在不像你這樣不及弱冠的小娃寫的。不過想憑一文就名動長安,還是難些。莫要忘了,王褒、庾信這等詩文大家,可都深得陛下信重哩。”

劍伯一聲不響,卻也是看到文章的,這時突然插話:

“若能與王大家、庾大家這樣的人物相提並論,少主簡直就是文曲星附身了。在年輕一輩中,能與楊家三郎這樣的麒麟才子並駕齊驅,就已很了不得。”

趙開有些恍惚,耳中隨便聽到一個名字,都是響噹噹的名人。

王褒、庾信都是十年前宇文護從江陵擄來的江南文豪,與現在還在南陳做官的徐淩,並稱於文壇三傑,在讀書人眼中,有著極高的地位。

而楊家三郎,名叫楊瓚,與趙開同年,是楊堅的三弟,不僅文纔出眾,還是實打實的美男子。十四歲便娶了皇帝的妹妹順陽公主,深得宇文邕器重,長安中都不稱其名,隻呼“三郎”。

那又怎樣?趙開心裡暗笑,唐詩宋詞總是記得不少,隨便拿些出來應景,打遍長安也無敵手!就看自己臉皮有多厚罷了。

“你們放心,我既已決定以詩文顯名,以此作為賺取名望的手段,自然是有信心的。過些日子,便多參加些詩會,好好震一震他們。”

全旭拍了一下腦門,叫道:“說起這個,我纔想起,前兩日衛國公領兵伐陳,庾信大家寫了一首《送衛王南征詩》,在士林中爭相傳閱,都說此詩一改宮廷體奢靡之風,頗有魏晉風骨哩。”

說著,就踱步慢吟起來:

“望水初橫陣,移營寇未降。風塵馬足起,先暗廣陵江。”

“就這四句?”

趙開等了一陣,見冇了下文,有些失望,也有些竊喜。

這跟唐詩比起來,恐怕中等水準都排不上號吧。

南北朝動亂二百年,儒學真是跌落到了低穀,讀書人在這個刀槍如林的亂世裡,丟掉了氣度和魂魄。

這還能擋得住我趙開不要臉地崛起於詩壇?

全旭斜眼瞪了他一眼,誇張地嚷道:

“瞧你這神色,難不成庾大家的新詩,還入不了你的法眼?我說開哥兒,是不是謙遜一些啊,讀書人的唾沫星子,有時候比飛箭還厲害呐!”

趙開豎起大拇指,正要誇他說了一句至理名言,突地想起了什麼,抓著他手臂問道:“東昇,你說衛國公前兩日就已大軍開拔,去伐陳了?那令尊,是不是也隨軍出征了?”

全旭臉上浮起自豪:“是啊,南人的湘州刺史華皎叛國,舉州來投靠我大周。丞相力主出戰,以便攻取巴湘諸州,如能實現,便就完全控製了長江中上遊的全部地盤,順江而下奪取建康,也不是多難的事兒!

我阿父坐鎮荊州,正是伐陳的副帥,憑此軍功,晉封柱國,也不是難事了。”

趙開腦海裡震天炸響,他這纔想明白了,宇文護會在出征之時,把他招為駙馬,必然是為了穩定東北部的韋孝寬勢力,好讓他能夠專心攻打南方,免得同時受到偽齊和南陳兩方的壓力。

而在大婚之夜把他弄死,看似自相矛盾,卻完全可以推脫掉。

這裡麵究竟還有多少陰謀呢?

趙開無暇去深思,趕緊連珠發似的說道:“此次南伐必敗!東昇,你趕緊寫封家書,秘密傳給令尊,讓他小心謹慎,儲存核心精銳。另外,千萬小心衛國公。”

全旭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,驚叫道:“開哥兒莫開玩笑,軍中無戲言,你未戰言敗,動搖軍心,是要砍腦袋的!我就算信你,該如何與我阿父說明呢?”

趙開張了張嘴,還真無法說出口來,他記得史書上提了一句,伐陳大敗,具體細節卻是冇有的。

琢磨了一下,隻好道:“朝中難道就冇有王公大臣提出反對嗎?”

全旭曖昧一笑,道:“有,隻有一位。就是你那位便宜妻父,司會大夫崔猷。

他對丞相說,前幾次伐齊,大傷元氣,應當休養生息,而且這幾年大周與南陳交好,不宜隨意破壞邦交,貪圖對方的城池土地。

這等言論,丞相哪裡會聽?不過也因此冇有自行領軍,而是任命了比我們大不了幾歲的衛國公為主帥,誰叫他陛下的親弟呢!”

趙開這纔想起,難怪昨日的婚宴上敬酒時,這兩個老大人一言不發呢,卻是在這慪氣呢?這就有意思了。

心下想著,嘴裡卻道:“崔明公向來有卓見,太祖也是深信他的。他既然這麼說了,東昇,你就寫封家書去提醒一下令尊吧,請他保重身體,小心謹慎,總是為人子應當做的。”

全旭笑起來,拍拍他肩膀:“行,聽你的!經年未見阿父,也怪是想念,我就在你這動筆好了!”

劍伯開口了:“全哥兒,你加一句,衛國公首次擔任主帥,預防他貪功冒進,中了敵方圈套!”

全旭嘿嘿一笑,對著鼓掌叫好的趙開翻了個白眼:“還是劍伯一語中的!開哥兒,行軍打戰,你還嫩著哩!”

趙開撓撓頭,也不著惱,正要調侃一句,樓下傳來一聲驚叫,哐噹一聲,店門似乎被一腳踹開。

隻聽謝嫣然大聲叫道:“你們是什麼人?”

“什麼人?本公是宇文乾嘉,叫趙開那逃奴給我滾出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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